奶馅

我还以为不可能的 不会不可能

【马鹿】蓝

*ooc 不上升真人

*520快乐噢

我们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不属于我们属于谁

我只能看你 或是不看你

跟你说话 或是不跟你说话

这种日子过久了

愈来愈不明白什么是爱

相当爱你 ​​​

—— 叶青 / 《下辈子更加决定》


可以配着这个bgm哦:https://music.163.com/song/22688493/?userid=267358602 

我跟她说不想再继续了,是心里话也是试探。


说这句话时我怀里搂着豆丁,尽力让语气平静得如同问她晚饭想吃什么一样。陆婷看我一眼,小声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重复了一次,她愣在那里,于是我把豆丁放到地上,等着她的反应。空气逐渐沉下来,纳豆这两年大有成精的势头,见我俩不对劲,从窝里钻出来,跳上床蹭了蹭我的脚背,又爬进陆婷怀里撒娇。陆婷面容柔软了些,低眉揉了揉它的耳朵:“乖,没事啊,爸爸妈妈没事。”


我抿了下嘴唇:“我不干涉你的决定,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今晚去睡310。”


陆婷仍旧盯着我,用她那双我看一眼就能沦陷的小鹿一样的眼睛。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被她拉着坠进这两颗琥珀里,再一层一层地封存。我淹没在她用爱和骨血酿出的透明松脂里,并且甘之如饴。


“我去吧。”她说。



最终还是没有吵起来。


我们上一次吵架已经离现在很久,吵架的原因我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吵到一半我突然崩溃大哭,断断续续抖落出一些连她都不知道的、被我封存已久的秘密。我偷偷塞进碎纸机的诊断书,为了不让她发觉一直用维生素瓶装的药片,还有从来没用于削铅笔的美工刀。


后来陆婷搂住我,一点点吻干我的眼角,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我吵架,到现在她竟然还记得。我垂着头没看她,她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晚上乖乖睡觉,不要蹬被子,我会过来看的,笨笨。”


“嗯。”


她知道想一个人冷静一下的是我,却自己去了连床都没有的310。

我们在未来这件事上大概是有不小的分歧。前些日子合约快到期,忙着公演排练,各种事堆在一起,我心情很不好,盘算着抽空找医生加点药量。那天陆婷说晚上想吃拉面,我在310煮了两人份,回320叫她去吃饭的时候,刚好撞见stf问她是否愿意续签影视部的合约。


这公司向来随意得很,拎着张合同来问,签上名字就决定了剩下一半人生。陆婷穿着睡衣,扣子乖巧地从头扣到尾,在我眼里却有种欲盖弥彰的撩人,因为我知道底下藏掖的是我昨天留下的齿印,几乎要盖满她半边锁骨。


我倚在虚掩的门边看她们,心里念着她说什么我都不意外。陆婷背对着我,看不见我已经杵在门前。她拿过合同,低头看了一阵子,长发跟着垂落半边,我的目光就跟着她卷曲的发梢一摇一晃。


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像秒针只转过一圈,又好像经历了几个冰河世纪那么漫长,把手拿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我的指甲已经陷进了有点劣质的墙皮里,疼得我不停皱眉。


最后陆婷说:“我考虑一下吧。”


陆婷站起身送stf,我没来得及躲起来,两个人看到我脸上露出了如出一辙的尴尬。陆婷先反应过来,她走到我面前,伸手抓住我的小臂,从手弯滑落到指节,用我熟悉的力道捏了捏:“怎么了?”



“没事,快来吃饭。”我冲她笑了一下。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发呆,陆婷夹了排骨在我碗里催我吃,我咬了接近五分钟。她又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想起要摇头时已经过了很久。


其实我是在回忆早些时候,从一开始我决定和她在一起,就已经努力着说服自己一定要接受有一天很可能会分开的事实。不是因为我不够喜欢她,而是我觉得一切都太过风雨飘摇。地点是在一个恋爱禁止的女团里,时间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相同的性别和渺茫的未来,但我们还是决定一起,然后算是顺利也不乏跌撞地过了那么多年。


我们第一次接吻时陆婷用了很大力气,几乎要把我的嘴唇咬出血来。我把手放在她的后颈,没有呼痛也没有推拒,疼得我整颗心砰砰直跳。她松开我后伸手蹭我唇上的咬痕,动作温柔且怜惜:“冯薪朵,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对。”


我仰起头看她,“会被唾弃,会被千夫所指,会背上很多罪名,可是唯独不能说不对。”


我其实很羡慕当年的自己,那时的我一往无前,有风发的意气,有天真的资本,连没喝到雪碧这种小事也要向陆婷抱怨,烦恼跟工资一样少,偶尔觉得未来尚长,牵住她的手就不会走散。现在的我有钱带她去上海最贵的餐厅庆祝纪念日,和她一起披上了斗篷戴上了王冠,想替对方买礼物时也不会再望着标签上的价格不断皱眉。但我厌恶自己每况愈下的精神状态,不肯面对逐渐逼近的抉择,更不愿意承认我和她的未来千般捉摸不透。我乐意跟她讲的事情越来越少,从医院带回家的药瓶越来越多,病历被我日抛,每次去医院时都要重新买,我生怕她哪天整理东西时会不小心翻到里面的内容。她扔了我的美工刀,我又买来新的藏在310,在她发现之前拿粉底液遮住若隐若现的印迹。


我能看出陆婷的欲言又止,大约是想和我好好谈谈,但又怕一碰我我就炸毛。向来雷厉风行的她难得地拖沓,却是怕着我有个什么。


我始终不敢想,那份她没签、但我觉得她有一天会签的合同,被她拖着的原因,又有几分是为我。


我原本以为我早就说服了自己有一天会分开,结果真的临近了那一天,我发现我才是割舍不下的那一个。


和陆婷冷战一阵子后公演也告一段落,我去跟公司请假,对方打量几番我深陷的青灰色眼窝和手腕上新鲜的血痕,难得爽快地点了头,允许我休一个长假。我趁陆婷回她妈妈家办事时收拾了几件衣服装进行李箱,从柜子里随手抽了一张银行卡,摸了两把纳豆的脑袋就准备出门。开门时我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去哪,于是把墙上的地图揭下来,捆好放进背包,没给陆婷留一句话。


前两年有段日子,我和她一直在不同的地方出外务,常常错开回家的时间,我就买了块小黑板放在家里用来留言。每次回家我总能看到她写的话,她的字跟小孩子一样稚拙,笔画却很认真,大多是叮嘱我好好吃饭,报告一下她的状态,我生理期时黑板边还会有一小袋她亲手包好的红糖块。后来没有错开外务了,黑板就一直搁置,易嘉爱串门的时候要了过去,放在训练室当了N队的公告牌。我不知道陆婷有没有忘记那段日子,总之我是很怀念那样浪漫又温馨的牵挂,让我这么拖沓的人都总想着快点回家。


本来想给陆婷留一些话,握着钢笔斟酌了许久,墨水都快干在笔管里也没能落笔。我不知道告诉她去哪里找我,不知道告诉她想我的话要怎么做,不知道我的归期,给不了她一个盼头。


我把白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篓,下楼时碰到一个小孩子,大约是新招进来的后辈,她见我拖着行李箱,大概以为我有外务,羞涩地笑了一下,说了声朵朵前辈好就有些慌乱地跑开。我庆幸着遇到的不是平时那帮子人,不然她们一定会告诉陆婷,而陆婷会从她妈妈那儿气势汹汹地杀过来,扔了我的行李把我提溜回家。




到机场后我在角落的位置坐下,然后展开地图找自己的目的地。我戴着渔夫帽,背了个双肩包,旁人看我大概会觉得我像个装文艺的小旅行家,背着沉重的蜗牛壳满世界爬来爬去的那种。


我和陆婷每去一个地方就会在地图上用笔标一下,现在细看这张地图,我才发现原来我和她去过了那么多地方,也有那么多地方还没有来得及去。


我偶尔独行,多数时候和她一起,我看过很多地方的景色,却一直不知道,自己从始至终都被困在三十二平米的上海。

在重庆那里,陆婷用不同颜色的笔重重圈了几下,我认真回忆了一会儿,想起陆婷说有机会一定要去那个网红城市好好玩一番,去吃最好吃的重庆火锅。早前我和她去过一次,是因为工作,当天来当天走那样匆忙,连补觉都来不及。我掏出手机订了最近一班上海飞重庆的机票,两个小时之后起飞。我把登机牌和地图一起放好,然后溜达着去了机场书店。


我在书店蹭了一本《世界美术名作二十讲》看,最后买了一本诗集,叫《下辈子更加决定》,我无从得知它的内容,只是因为名字相中。店员替我扫付款码时我抬了一下头,不小心跟她对视,她一下子愣在那里,有些犹豫地开口:“你是冯薪……”

我吓了一大跳,拿起书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跑。


她大概是我消失在上海之前,见到我的最后一个人。


当一个人成了谜底,就会有另一个人随之成为谜面。在重庆的那几天,我不断猜测着我离开以后陆婷的境遇,她可能在握手会上被焦急的粉丝塞了满耳朵有关于我的问题,可能被朋友们好奇的询问和同情的目光折磨得心力交瘁,可能在给我打电话却次次无法接通的时候烦躁地把手机摔在地上又小心捡起,可能在纳豆找不到我人时忍着心酸安慰它。我像个不负责任的丈夫,把什么东西都丢给她去面对,却连一个何时归家的答案也不给她。


那本诗集我是在飞机上看完的,它诞生于一位已过世的台湾女诗人的笔下。我一直很喜欢台湾,不知道是不是和她去过的原因。前几年的夏天,我和她成立了双人组合,公司安排我们去台湾集训声乐,晚上没训练的时候,我们会慢悠悠地牵着手走过台北的大街小巷,吃蚵仔煎和鼎边锉,或者待在酒店拉灭了灯,背对着窗外的灯火接吻做爱。离开台湾的前一天我和她去了一家很有名的咖啡馆,在留言册上我画了两个我们的卡通头像,她写了一句永远在一起。


那条街巷大概已经飘上了彩虹旗,那页留言却再也无人认领。


台湾同性婚姻合法的新闻传到大陆以后,陆婷多了一个爱好,就是逗我说荷兰太贵去不起只能去台湾,我总冲她翻白眼,心里却止不住地欢欣雀跃。


不管怎样她和我一样有这颗心,还好还好。



电话卡我拔掉了,在酒店时我也不连WiFi,乐得清静。我知道重庆的火锅串串大排档都是一绝,可惜没有陆婷陪我去,一个人吃火锅总是很奇怪的,只好打消了念头。重庆潮湿又多雾,这种季节气温不定,我带的衣服少,来的第二天就感冒,没了出门的兴致,干脆在酒店睡到傍晚。


睡醒以后我去超市买火锅底料,刷卡时发现余额又多了几位数,大概是陆婷打进来的。在酒店办入住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这张卡里没多少钱,我一直想去存些,却老是忘记。


火锅底料是给陆婷买的,之前我和费沁源在贵州的山村里录节目,拍摄完毕后在重庆转机。那天我和她都没怎么睡,登机之前我突然想起陆婷说过想尝重庆的火锅底料,赶紧拽着费沁源在机场随便买了几包。机场的特产当然是又贵又难吃,陆婷却很开心。


我跟着路标去找附近的美食街,好在不难找,才下过雨的街道已然繁华,廉价的折叠桌椅铺满整条街,已经不少人落座了,吵吵闹闹的,烟火气触手可及。我走进街尾的一家烧烤,先是要了雪碧,想了想又问老板加了两瓶啤酒。烧烤不知道点什么,就按着记忆里陆婷的喜好选了一些,要了最辣的口味。


其实我酒量很差,却买了很多酒屯在310,心情不好时就跑过去喝几杯,常常醉得蜷在沙发上不省人事,每次都是陆婷过来捡我回去。我喝掉半瓶居然还没醉,心想这啤酒怕是掺了水,但不敢讲。邻桌坐着几个中年男女,他们不时瞟向我这边,我晕晕乎乎的时候听见他们在用重庆话小声议论:“这个妹儿是不是失恋了哟。”


他们以为我没听见,但其实我听见了,还因为团里有重庆人的关系听懂了大半。重庆话挺像陆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拿一种方言去比喻一个人,总之她风风火火揪着我胳膊催我这催我那的性情跟重庆话有点相似,都率性利落却又藏着几分柔软。酒精不住地催我想起她,我无意去纠正其他人的误解,用手扶着酒瓶,又把脑袋懒洋洋地靠在手背上。老板估计是见多了我这样的人,悄悄拿了盒纸巾放在我桌上,朝我另一只手边推了推。


“冯薪朵?”有人停在了桌前。


我手一松,险些把酒瓶打翻。



我被江之源扶着回了她家,她很瘦,扛了我一路也是挺为难她的。带我到床上时她没站稳,一个趔趄俯下身来,鼻尖蹭过我的耳廓,嘴唇险些吻到我。她僵在那里没动,我立时清醒,赶紧转过头装睡。她似乎没走,我生怕不小心睡过去了就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只能在被子底下用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虎口。


江之源以前是重庆分团的成员,第一次见她是在总选的时候,她到后台来找我合影。她眼睛很大,头发短短的,那个样子像极了前几年的陆婷,所以我对她印象很深。她一来上海就会约我吃饭,每逢生日会送我礼物,为了答谢我也托人回赠过一些女孩喜欢的东西给她。后来重庆团脱离SNH48自行发展,她觉得待着没有前景,就退了团。我现在才发现小姑娘对我揣着不同的心思,这时候情绪太过敏感,之前我竟然从未察觉,她的目光和陆婷看我时一模一样,都是那样温柔而滚烫。我突然很想念陆婷,想被她圈在怀里跟她撒娇,想听她低着声音跟我讲话,想念接吻时她足以让我心甘情愿融化在她唇下的热度。


好在这样尴尬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我就开始反胃,挣开被子下床,跌跌撞撞跑进卧室的洗手间。我没吃多少东西,吐得眼泪汪汪,最后池子里只剩酸水。江之源跟上来抚我的背,我起身的时候一个趔趄,脑袋撞到洗手间的玻璃门,意识像被揉进了风,顿时散去了大半。


再醒来已经天光敞亮,我看了一眼身侧,没有人睡过的痕迹,身上衣服也还完好,才慢慢放了心。我揉着太阳穴开门,江之源正在客厅坐着看电视。她见我站在卧室门口,问我:“你睡醒了?”


“嗯,抱歉啊,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我买了粥,你出来吃吧,等会洗个澡。”


“我先洗了再吃吧。”


“也好。”


我借了她的衣服穿,坐在餐桌前一边喝粥,一边望着电视里的家庭伦理剧发呆。江之源坐到我对面,撑着脑袋看我:“冯薪朵,我有话跟你说。”


我一口粥呛在喉咙里,咳了半天。


“你这么激动干嘛,又不是要给你表白。”江之源迟疑了一下,还是朝我递过她的手机,“你昨晚拿我手机给陆婷打电话了。”


我狐疑地看着她:“你蒙我呢吧。”


“你自己看,我可没有陆婷的号码。”她把手机推给我。


我看着那一长串来源一致的通话记录心情复杂,鬼知道没有记忆的半个晚上我都跟陆婷说了些什么,用脚想也觉得丢脸丢到家了。


“我说了啥?”我小心翼翼抬头问江之源。


“我听不太清你说了什么,反正你就一直哭,然后我不想打扰你,就洗澡去了。哦对了,陆婷让你睡醒了给她回个电话,她说你手机打不通。”


那要不要回呢。



我低头看着那串没有备注却烂熟于心的号码,直觉有很多话想对陆婷说,却想不好一句开场白。我抬头看向江之源,她指了指里屋:“你进去打吧。”


“谢谢。”


我小心地关上门,拨了陆婷的电话。铃声快响到末尾她才接起来。我没有开口,她问:“冯薪朵?”


“嗯。”


我把手放在旁边的书桌上,指尖几乎要抠下一块漆:“哥。”


陆婷嗯了一声,我抿了下嘴唇,再开口时发现情绪已经积攒到了临界点,怎么都忍不住突如其来的哭腔。


“哥,我在重庆。我给你买了你以前说很想吃的火锅底料,但是昨晚我出去的时候给弄丢了,我现在好难受。”


“别哭,没事的,笨笨。”陆婷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立马就哭,有些手足无措地哄我,“我们再去买就是了,乖。”


我断断续续哭了一会,陆婷轻声问我:“你回来吗?我来接你。”


“回来的。”我擦了一下眼泪。


我把手机还给江之源,告诉她我要回酒店。江之源留我吃早饭,我想起自己喝到一半的粥,便点点头说好。


江之源问我:“你为什么跑出来,跟她吵架了吗。”


“也没有,其实这更像个约定,我一个人冷静一段时间,如果我觉得离开她的痛苦大过留下来,那我就再回她身边,如果我觉得坚持下去的痛苦大过离开她,那就是我们要说再见的时候了。”


“这是你们说好的?”


“没说过,我知道她懂。但是这次我没跟她打招呼就走了,回去要跟她道个歉。”


“那你现在找到答案了吗?”


“找到了,我回上海。”


“你就不怕陆婷……”她皱着眉,似乎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就像她放心大胆让我走一样,她同样明白我一定会回到她身边。”


我揉了揉眼睛,终于笑出来。15年那会儿我身体很不好,有了退团的想法,分外笃定,发卡阿黄轮番来劝我都不好使。陆婷就逼着我回大连看父母时拖她的箱子,好让我能再回去找她。其实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在她把行李箱交给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要留下来,她也不知道,这几年的很多时候,我都是想着她,才一口气撑到现在。


陆婷说来机场接我,我担心白天会遇到认识我们的人,特意选了最晚一班飞机。我回酒店换好了自己的衣服,把江之源的衣服拿去了干洗店,又把店里开的小票送到她家。


“谢谢你。”我对她说。


“真羡慕你们。”她接过小票,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以后也会有的。”我冲她笑。


她是个聪明小孩,理应明白。


到上海时已经过了凌晨,我困到睁不开眼,全凭意志在零星接机的人里找到帽子口罩全副武装的陆婷。


我小跑过去,推开碍事的行李箱,扑到她怀里,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在公共场合这么亲密。她也不顾忌,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把我搂紧了一些,小声问我:“饿没?”


没有兴师问罪,她的语气很温和,我忽然明白,这个人就是我的家。


“饿了。”我实话实说。


“我猜也是,给你买了碗粉,还有关东煮,在车上,等下去吃。”


“你开车来的?”


“嗯。”


陆婷把我的行李箱搬到车里,我坐在副驾,捏了捏车里摆的那对史迪仔和布丁狗:“好久没坐你开的车了。”


“把东西吃了,下次开车带你玩。”


我端起还温热的关东煮,先给她咬了一口再自己吃。陆婷把车从停车位里倒出来,慢慢开上大马路。这边的路灯光线很暗,她却没把车里的灯打开。

“对了,影视约我没续。”她突然说。


“为什么?不是喜欢演戏吗。”



陆婷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凑过来亲我,一个吻浅尝辄止。她看着我笑,刮了下我的鼻梁:“一股龙虾丸味。”


“问你话呢。”我无奈道。


“演戏哪有你重要。”


“我跟你说正经的。”



“我想啊,既然你想要自由,那我就陪你一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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